“……给我……破——!!!!”
伴随着灵素那一声清冷却决绝的断喝,她手中的金针,裹挟着精纯至极的“太阴”之力,精准无误地刺入了“天煞魔尸”顾临渊眉心的那枚黑色棋子之中!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那枚象征着绝对控制的黑色棋子,瞬间崩裂成无数细小的粉末。与此同时,原本狂暴肆虐、正欲撕碎一切的顾临渊,身体猛地一僵。
他那灰白色的眼眸中,原本翻涌的黑色死气,竟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空洞,却又异常安静的停滞。
他像是一尊突然断了线的木偶,垂下了那足以开山裂石的双臂,静静地伫立在灵素面前,再无半点杀意。
“……噗!”
高台之上,与棋子心神相连的银面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形踉跄后退,眼中的得意瞬间化为惊恐。
“……你……你竟然破了本座的‘锁魂子’?!”
银面人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惊慌,“……这不可能!这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牵机引’,除了施术者,无人能解!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灵素并没有理会他的歇斯底里。她缓缓收回金针,目光扫过面前这具虽已逝去、却仍被当做兵器利用的躯体,眼中闪过一丝对逝者的尊重与对操纵者的厌恶。
“……所谓‘牵机’,不过是利用‘阴维脉’与‘阳维脉’的交汇点——印堂穴,强行阻断了神魂与肉身的正常联系,再以异物代行‘神明’之职。”
灵素的声音平淡,却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专业与冷傲,仿佛在讲堂上授课,而非身处修罗战场。
“……在中医看来,这不过是阻滞经络、蒙蔽心窍的下作手段罢了。”
“……既然是‘病’,便有法可医。”
“……我不过是用金针,替他‘开窍醒神’,顺便……清理了一下你留下的垃圾。”
“……垃圾?!”银面人被这两个字气得浑身发抖。他精心筹划了这么久的底牌,在这个女人眼中,竟然只是……可以随手清理的垃圾?
“……好好好!好一个神医灵素!好一个天命玄女!”
银面人怒极反笑,那笑声阴冷刺骨,回荡在空旷的废墟之上。
“……既然你医术通神,既然你要做这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那本座倒要看看,这两个人……你又要如何救?!”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挥衣袖!
“……带上来!”
随着一阵沉重的锁链拖地声,两个被黑布罩住头部的身影,被几名黑衣死士粗暴地推上了高台的边缘。
银面人一把扯下他们头上的黑布!
“……哗!”
当看清那两张脸的瞬间,原本还算镇定的北伐军中,瞬间爆发出了一阵不可思议的惊呼!
就连一直古井不波的灵素,瞳孔也在这一刻,猛地收缩如针!
左边那人,身穿早已破烂不堪的龙袍,披头散发,面容枯槁如鬼,双眼呆滞无神,嘴角还流淌着不受控制的涎水。但他那张脸,即便瘦脱了相,在场的所有人也都认得!
那是……大周的天子!
当今圣上——顾怀瑜!
而右边那人,是一个身穿青色宫装的女子。她被五花大绑,身上布满了各种诡异的针孔和伤痕,眼神涣散,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智。
那是……灵素曾经最贴身的丫鬟,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柳疏影!
“……陛下!?”
“……疏影?!”
灵素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她一直在寻找他们,原以为他们已被软禁,却没想到竟被折磨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