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
随后,一件还带着室外凉意和她体温的西装外套,被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盖在了曲松十的身上。
动作很轻,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生怕惊扰了什么的小心翼翼。
外套上属于路回终的气息瞬间将曲松十包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浓烈。
那冷冽的木质香调里,似乎还掺杂了一丝疲惫的味道。
盖好外套后,路回终并没有立刻离开。
她又静静地站了几秒。
曲松十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后颈的碎发,带来一阵微麻的战栗。
就在曲松十几乎要装不下去的时候,路回终终于转身,脚步声放得更轻,走向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门被轻轻关上,发出细微的“咔”声。
直到确认路回终已经回到房间,曲松十才敢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客厅里恢复了寂静,只有她一个人,和身上这件带着路回终体温与气息的西装外套。
她轻轻拉高外套,将半张脸埋了进去,贪婪地呼吸着那令人心安又心乱的味道。
眼眶无法控制地泛起湿热。
路回终没有叫醒她,没有质问,没有冷漠地视而不见。
她给她盖了外套。
这个沉默的、带着体温的举动,像一道微弱的光,穿透了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厚重隔阂与冰冷的沉默。
它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却似乎又说明了一切。
她是在意的。
即使退缩,即使逃避,她依然无法对她彻底冷漠。
曲松十将脸更深地埋进外套里,感受着那上面残留的温暖,一颗在寒夜里浸泡了许久的心,终于找回了一点温度。
装睡的人,和那个选择不惊醒的人。
在这个沉默的雨夜后,似乎达成了一种无声的、脆弱的默契。
而黎明的到来,是否会打破这层默契,还是带来新的转机?
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