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忧,最后亮出底牌——招安!哼,说什么‘天子圣明,奸臣蒙蔽’,那高俅老贼如今圣眷正浓,如何蒙蔽?招安之后,是听天子的,还是听高俅的?只怕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裴宣亦肃然道:“此事关乎山寨根本,决不可轻率!招安之说,犹如饮鸩止渴!”
林冲将信纸轻轻放在案上,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晁盖脸上,沉声道:“天王,诸位兄弟,如何看待此事?”
晁盖叹了口气:“宋公明也是一片好心……只是,招安之事,关乎众家兄弟前程性命,确需慎重。” 他态度有些游移。
吴用看了看林冲的脸色,谨慎道:“寨主,宋江此人,能量不小。他敢来信,或许真有些门路。只是……招安之后,我等兄弟是散是聚?是解甲归田,还是被编入官军,调往他处,甚至成为高俅炮灰?前路难测啊。”
林冲心中冷笑,宋江的“好意”,他再清楚不过。原着中,宋江便是靠着“招安”之路,将梁山好汉一步步引向为朝廷卖命、最终伤亡殆尽的结局。所谓“封妻荫子”,不过是镜花水月,用来笼络人心的口号罢了。他林冲穿越而来,岂会重蹈覆辙?
他站起身,走到厅中,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直指核心:“宋江此信,看似好意,实则包藏祸心!”
众人皆是一凛,看向林冲。
林冲继续道:“他言朝廷奸臣当道,是实情,但结论却是要我们向这‘奸臣当道’的朝廷投降效忠,岂非自相矛盾?向高俅低头,我林冲第一个不答应!”
“他言梁山非久守之地,是轻视我等‘高筑墙、广积粮’之策!我等厉兵秣马,非为偏安,实为待时而动!岂是池中之物?”
“最后,也是最险恶之处!”林冲目光锐利如刀,“他以‘封妻荫子’为诱饵,乃是瓦解我等斗志!一旦心存招安之念,则锐气尽失,再无抗争之心,只能沦为朝廷鹰犬,甚至被他宋江用作晋身之阶!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死荣辱,皆操于他人之手!这,便是他宋江的‘好意’!”
这番话,震得晁盖豁然抬头,吴用、朱武等人亦露出深思警惕之色。
林冲环视众人,语气斩钉截铁:“我梁山泊,树‘替天行道’大旗,为的是涤荡天下污浊,护卫华夏生民,而非追求个人功名利禄!我等前途,当由我等手中刀枪去取,由这天下民心去定!岂能寄望于奸臣施舍,帝王恩典?招安之路,绝不可行!”
“寨主明见!”朱武率先附和,“宋江此信,其心可诛!”
裴宣道:“当明确回绝,以定众心!”
吴用沉吟片刻,亦道:“寨主所言极是。只是宋江在绿林声望颇高,直接回绝,恐其心生怨望,四处散布对我等不利之言……”
林冲冷哼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梁山行事,何须看他宋江脸色?不过,回信确需斟酌,既要表明立场,亦要留有余地,暂不与其公开决裂。朱贵兄弟。”
“在!”
“厚赏来使,让其带回口信,就说书信收到,晁天王与林冲感念宋押司好意,然山寨事务繁杂,招安之事关系重大,需从长计议,容后再复。暂且稳住他。”
“明白!”
林冲看向众人,肃然道:“今日宋江来信,恰是警钟!说明我梁山声势已引起外界关注,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窥探,意图拉拢或分化!我等更需团结一致,坚定‘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之志,增强实力,勿被虚言所惑!”
“谨遵寨主号令!”众头领齐声应诺。经此一事,众人对招安的危害认识更深,山寨内部的凝聚力反而更强了。
晁盖也彻底打消了犹豫,拍案道:“兄弟说的是!是晁某一时糊涂!咱们梁山好汉,顶天立地,岂能向奸臣低头?这招安,不提也罢!”
林冲点头,心中已有了决断。宋江这条线,必须掐断。梁山的路,只能按照他林冲规划的“冲霄”之志走下去!这封来信,不过是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