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陆谦初献计,卖友求荣谱(1 / 2)

太尉府的书房内,烛火将高俅阴晴不定的脸映照得半明半暗。幕僚的建议像一颗毒种,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持利刃擅闯禁地?这确实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好法子。大宋律法对武人持械擅入军事重地的惩处极重,足以将林冲置于死地。

但具体该如何操作?需得一个熟知林冲性情、能取信于他的人去执行,方能不着痕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心腹管家的低声禀报:“太尉,陆虞候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或可为太尉解忧。”

“陆谦?”高俅眼中精光一闪。此人原是林冲好友,如今在殿帅府听用,最是钻营投机不过。他此时来,意图不言自明。“让他进来。”

帘栊一挑,陆谦低着头,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他身着虞候官服,面容白净,眉眼间带着几分刻薄与精明。一进门,他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带着十足的惶恐与愤慨:“卑职陆谦,叩见太尉!卑职听闻衙内被那忘恩负义的林冲所伤,心中万分震惊,寝食难安!特来向太尉请罪,并献拙计,望能为太尉分忧!”

高俅冷冷地打量着他,并未让他起身,只从鼻孔里哼出一声:“请罪?你有何罪?”

陆谦以头触地,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卑职与那林冲曾有旧交,虽早已看清其虚伪面目,与之疏远,但终究识人不明,引狼入室,间接致使衙内受此无妄之灾,卑职罪该万死!”他这话说得漂亮,既撇清了自己,又把姿态放到最低。

高俅脸色稍缓,淡淡道:“起来说话。你有何计策?”

陆谦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却依旧躬着身子,脸上堆满谄媚与义愤交织的神情:“太尉,那林冲自恃武艺,桀骜不驯,如今竟敢对衙内下手,已是丧心病狂!若明着以权势压他,恐军中那些不明是非的莽夫会有非议,污了太尉清名。卑职以为,对付此等狂徒,当以计取之,令其自投罗网,身败名裂!”

“哦?如何令其自投罗网?”高俅身体微微前倾,显露出兴趣。

陆谦见高俅意动,心中暗喜,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将自己的毒计和盘托出:“太尉,林冲此人有一癖好,尤爱收藏宝刀利刃。卑职愿假意与之修好,借口偶得一柄稀世宝刀,邀其品鉴。待其见刀心喜,爱不释手之际,太尉可遣人召其携刀至白虎节堂一叙……”

“白虎节堂?”高俅眼中寒光一闪。那是商议军机要务的禁地,等闲将领不得携兵器擅入。

“正是!”陆谦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届时,太尉便可治他个‘手持利刃,擅闯军事禁地,意图行刺上官’之罪!人赃并获,铁证如山!任他林冲浑身是嘴,也难辨清白!到时或杀或流,皆由太尉一言而决!既可报衙内之仇,又可绝后患,更可借此震慑军中那些心怀异动之徒,可谓一石三鸟!”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蜡烛燃烧的轻微噼啪声。高俅手指缓缓敲击着紫檀木的扶手,目光锐利如刀,审视着陆谦。此计确实毒辣,几乎将林冲所有退路封死。而献计之人陆谦,为了前程,竟能如此毫不犹豫地出卖昔日好友,其心性之凉薄,手段之狠绝,令人心寒,却也正合他用人之需。

“此计……甚好。”高俅缓缓开口,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陆谦,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此事若成,本帅不会亏待你。殿帅府还缺个都虞候,你觉得如何?”

陆谦闻言,心中狂喜,脸上却努力维持着恭敬和悲愤:“多谢太尉栽培!卑职不敢贪图赏赐,只求为太尉分忧,为衙内雪恨!那林冲如此狼心狗肺,卑职与之不共戴天!”

“好!此事便交由你去办。”高俅站起身,走到陆谦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意味深长,“务必做得干净利落,不要留下任何话柄。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卑职明白!定不负太尉重托!”陆谦深深一躬到地,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贪婪的光芒。都虞候!那可是实权职位,远非他现在这闲散虞候可比!林冲啊林冲,莫要怪我陆谦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