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把头的脸瞬间惨白,短刀突然刺出,却被绕指柔缠住手腕。少年的剑刃顺著刀身滑上他的咽喉,动作快得像道闪电:“漕帮的弟兄们,你们被他骗了!杨洪贪的粮,你们一粒没见著;他杀的人,却要你们来偿命!”
漕帮的壮汉们突然停住了。有人想起被杨洪抢去的女儿,有人想起被打死的兄弟,手里的船桨渐渐垂了下来。
“別听他胡说!”张把头的短刀突然反手刺向华黔云,却被少年的剑穗缠住咽喉。绕指柔轻轻一勒,他的脸立刻涨成了紫黑色,腿一软跪在地上,嘴里还骂著:“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没机会做鬼了。”华黔云的绕指柔突然收紧,剑穗的红绳深深陷进张把头的皮肉里。少年看著那些犹豫的漕帮弟兄,突然提高声音:“放下兵器者,既往不咎;顽抗者,与他同罪!”
百余名壮汉面面相覷,最终有大半扔下了刀,只有十几个张把头的死忠还在负隅顽抗,很快就被秘云卫的弟兄们制服。老三用短刀挑著张把头的尸体,往漕帮巢穴的方向走去:“头儿,要不要去抄了他们的老窝”
华黔云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运河上的晨雾:“把杨洪的罪状贴遍扬州城,再將漕帮的人交给府衙审判,我们该去下一个地方了。”他摸了摸袖中的血书,上面的“冤魂”二字被体温烘得发潮,“还有更多的冤屈,等著我们去昭雪。”
天亮时,扬州城的百姓们围在府衙外,看著漕帮的人被押进大牢,看著杨洪的家產被搬出来分发给穷人,看著那张写满罪状的布告,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有个抱著孩子的妇人,正是那个被推下河的孕妇的邻居,她指著布告上的字,对孩子说:“记住这个穿青衫的少年,是他为你刘婶报了仇。”
华黔云的船队驶离扬州时,运河两岸站满了送行的百姓。他们捧著刚收穫的新米,往船上扔,嘴里喊著“天使慢走”,声音在水面上盪开,像首朴素的歌谣。
少年站在船头,绕指柔的剑穗缠著那半截带血的船桨,望著越来越远的扬州城,突然想起太宗皇帝那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