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房间回到软禁自己的院子后,他才发觉后背冒出的冷汗已经完全打湿了衣服。
“唉……”
郭守孝面露苦恼地拍了拍脑门。
或许是最近与薛云的关係有所改善,彼此未来都可能成为一家人。
以至於他都忘记了自己是阶下囚的身份,一时间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隨著薛云再次击败袭来的戎人大军,基本上已经无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
换而言之。
哪怕薛云杀了郭守孝,对外宣称暴病而亡都没人会在意。
……
“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酒桌上。
薛云自顾自地喝著酒。
对於郭守孝的无礼冒犯他並没有放在心上,反而一直在思考未来的打算。
之前郭守孝问他的时候,他选择敷衍了过去。
无非是他確实没有一个明確的打算。
戎人方面经过这场大败后肯定不会和薛云继续死磕下去。
而丧失了大量精锐战力的薛云也同样拿戎人没有办法。
这意味著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內彼此都会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態。
既然外患已经解决,內忧呢
仔细想想。
好像內忧解决得很早。
內部的三大家,贪污腐败与戎人暗通款曲的官吏,以及公然反抗的豪强大户。
这些在戎人到来前都已经让他杀得人头滚滚。
所以薛云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只需要好好生养休息,加紧训练麾下的士卒儘快形成战斗力。
其他的好像就没什么了。
至於山阳晋王狼子野心,魏帝自甘墮落难逃扶苏郡等等。
这些距离薛云而言都太遥远了。
毕竟他眼下的生死大敌依旧是攻占了北境雄踞幽都府的戎人大军。
戎人大军一天不驱逐回北境,那么他便会永远困守在东山郡。
可想要驱逐戎人收復北境何其艰难
最重要是他现在的兵都还没练出来,少说训练个三五月才能初步形成战斗力。
可能到明年开春。
他才能重新拥有与戎人大军叫板的实力。
在此之前什么都不用想了。
“来人,备好马匹,准备隨我出门一趟。”
喝完最后一杯酒,大脑依然清醒没多少醉意的薛云突然吩咐道。
“是!”
门外的守卫闻言立刻前去执行。
那一战確实让薛云损失惨重,可到底还是有七八十人活了下来。
但最后留在府里能继续服侍守卫的人只剩下四十来人。
其他的要么重伤残疾不能坚持,要么战后创伤精神出现了问题。
不多时。
薛云来到屋外骑上守卫牵来的战马,然后在数十人的簇拥下漫无目的地走在冷清萧条的大街上。
他没有穿戴甲冑,外面裹了件黑色的大氅,但出於安全考量,衣服內还是穿了金色软甲。
时值深夜。
清冷的月光映照著空无一人的大街,各个店铺都早已门窗紧锁。
这种时候。
除了极少数的酒肆青楼,基本没人会在大冷天的晚上还继续营业。
尤其是天气越冷,越是没人肯出门。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白天里热闹繁华的东山府都会变得门可罗雀。
不同於中原与南方,北境的冬天非常冷,每年都会冻死不少人。
如果普通百姓想要在北境熬过冬天,入冬前便需要修缮加固房屋,免得到时候大雪压垮。
同时取暖的柴火以及食物都需要大量储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