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和兽都埋在起了。”
“嗯,一起的。估计是尸体太多,都在一堆,分不过来,索性就挖了个大坑一起埋进去了。”
“真可怜,据说守城的那位统校也是个英雄,死战不退,抱著兽人的酋长从城墙上一起跳了下去。他的墓在哪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应该是和其他人埋在一起了吧。但王国不会忘记这些在战爭中牺牲的英雄一听说王都的纪念碑上也有他的名字。”
“那也算没白死。”
他们说到这里都沉默了。风一阵阵地吹,脚下的尘沙被卷上来,拍在盔甲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要塞的灯火在远处闪烁,像一团昏黄的光。
两人走过乱葬坡时,火光忽然晃了几下,照见土坡上有条裂缝。
“——你看那边,”后面的士兵停下,皱著眉。
“什么虫子挖的洞罢了。”
“这洞太深了,不像。”
他蹲下去,用长矛拨了拨。土层鬆动,碎石滚落,隱约露出一段骨头。
两对视了眼。前面的兵咂嘴道:“又塌了。最近下雨多,也不奇怪。”
“我去告诉队长,让他们明天派人来修。”
“。咱快吧,这鬼地怪渗的。”
他们继续往前。
可就在背影渐远的那一刻,土缝中传出一声极轻的“咔嚓”,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扭动。
紧接著,又一声—骨头摩擦。
风停了。
荒原安静得连草叶的响动都没有。
几缕磷蓝的光在土中亮起,沿著裂缝一点一点扩散。
坟丘的土缓缓隆起,像被什么从下顶著。
泥块滑落,露出一截手臂,是兽人的,皮肤灰绿,指甲如鉤。那手挣扎著,抓破地面,抓出第二只手—然后是头盔。
盔下的脸早已腐败,眼眶里燃著一团跳动的蓝光。
它发出低沉的气声,像风吹过空洞的管道。接著,另一处坟丘也开始鬆动,第三处、
第四处—
几平整个山坡都在微微颤动。
死去的兽人,一个接一个地,从泥土中站了起来。
他们没有咆哮,也没有互相攻击。
只是低著头,像被某种无形的意志牵引,一步步踏出泥土。
附近的乱葬坡也开始震动。
一只锈蚀的护手从土中伸出,紧接著,一名穿旧瓦伦西亚盔甲的士兵尸体挣扎著爬出,还未完全腐败。
他拄著断枪,慢慢直起腰。
那蓝色的光也在他眼里亮起。
要塞的警钟忽然响了。
“北边岗哨有人报告,说看到要塞外有光!”
城墙上,要塞守备长官急匆匆赶来,手里还提著盏油灯。
“光火光还是什么”
“看不清——说是蓝的,像鬼。就在乱葬坡那边。”
“这大半夜的谁敢去那边点火”
“我让人去瞧了,还没回来。”
长官皱著眉:“再派两个,骑快马去看看。”
一名年轻士兵应声,牵马出了城门。
风越来越大,雪灰似的尘屑扑面而来。远处荒野的幽光,在黑暗中一点一点扩大。
骑兵的马蹄踏在泥上,传出黏稠的声响。
他翻过一个低坡。然后愣在原地。
山坡下,数以千计的身影在移动。盔甲在月光下闪著微弱的光。
他们缓慢而整齐地前进,像是在行军。
“—什么人”
“不,这些——这些是尸体。“
骑兵喉咙发乾,喃喃自语道。
“回去—快回去—
,他还没说完,